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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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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果抱著逢熙,小聲的啜泣著。

“不是說不哭了麽?嗯?”逢熙將右手至她腰間移上她的發頂,揉了揉。

“哦。”秋果應了一聲,仍不肯放開他。

逢熙見她這般粘著自己,唇不自覺的彎了彎,心頭溫軟一片。

但他還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推開了些,自腰間取出一枚玉佩來,眼中帶著些揶揄之意:“還請夫人告知,此物是送給誰的?”

秋果一見他手中的那枚玉佩,便瞪大了雙眼:“這個怎會在大人手中?”

“夫人何不先回答我的問題?”逢熙眉眼含笑的看著她。

秋果被他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臉頰又開始發燙,她低首,盯著自己的腳尖兒,含含糊糊道:“還,還沒做好呢……”

“莫不是真如那人所說,這玉佩,是你要送給顧舒顏的?”逢熙明知故問道。

秋果聽了他這話後,便猛地擡頭,連忙擺手道:“不,不是!”

逢熙挑眉,故作不知:“哦?既不是給他的,那又是給誰的?”

許是他眼中的戲謔太過明顯,秋果羞窘之下,一雙杏眼憤憤地望著他,氣鼓鼓的,不肯說話。

逢熙見她這般模樣,卻是越發覺得她可愛得緊,當下便沒忍住,伸出手去,手指戳了戳她軟軟的臉頰,輕聲哄道: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

方才那雪晴將這枚玉佩遞給他時,他握在手中,手指摩挲過內側的刻字時,他便已經心中有數了。

這小傻子,除了送他,還會是送給誰?

“大人,我……這本來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的。”秋果抿了抿唇,有些悶悶不樂。

她雕琢這枚玉佩已有些時候了,每每都是避著他的,她本想著除夕之夜給他一個驚喜,卻不曾想,此物還未成,便已落到了他的手裏……

驀地,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,便道:“大人,這東西,可是雪晴交給你的?”

見逢熙點頭,她便蹙了眉:“我就說我再怎麽找都找不見,原是被她偷拿了!”

提起那情敵,又想起方才院中的那些場景,她便有些生氣。

原以為雪晴是個單純的,卻不曾想,她竟還有這般心思!

到底是她,識人不清。

“好了,不生氣了。”逢熙低聲哄道。

而後,他便又對她說道:“你的心意,我已收到,既然遲早都是要送給我的,早一些,遲一些,又有什麽分別呢?”

彼時,屋中光線昏暗,唯有那一扇半開的雕花窗外灑進來縷縷金色的暖光,而秋果與他便立在那一道光裏,恍恍惚惚,他遠山眉舒展,眼眸微垂,一張面龐仍是當初那般清雋無雙,眼瞳中的脈脈流光似澗泉剪影,教人只一眼,便會忍不住慢下呼吸,心頭一陣疾跳。

“可是大人,我想看你笑呀……”她望著比自己高出那許多的他,眼睛眨了眨,說道。

當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傳來,逢熙只覺得胸口似乎一緊,連呼吸都凝滯了片刻。

他瞳孔縮了縮,其中墨色更加深邃含光。

他驀地笑了,嗓音柔和:“你啊……”

你啊,總能這般毫無預兆的擾亂我的心緒,讓我失了方寸,再不像曾經的自己。

但,我仍甘之如飴。

他不常笑,故而此刻看在秋果眼中,似乎便是這世間最驚艷的風景。

她楞楞的看著他,那一瞬,腦子裏空空的,什麽也沒有。

“大人。”門外忽然傳來一抹男聲。

逢熙看向那門外的身影,一張面龐瞬間又恢覆了之前的清冷神色:“何事?”

“皇上出事了。”那人急急說道。

一瞬間,逢熙眉目之間一片冷凝,問道:“皇上怎麽了?”

“昨夜皇上去了寶月宮中,那時還好好的,只是今日便有些不大好了,方才吐了血,昏迷過去了!於公公喚奴才來請國師大人前去龍吟宮中!”那人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
逢熙聽罷,沈吟了片刻,而後方才擡眸,又對門外那人道:“你去罷,我隨後就到。”

“是。”那人應了一聲,隨後便轉身離開了。

那人的腳步聲漸遠,這院中再次恢覆寂靜。

“大人,皇上他,這是?”秋果望著他,問道。

明明雍和帝之前還那般有精氣神,怎麽說病倒,便病倒了?

而逢熙聽了秋果的話後,看向她的眼神便愈發覆雜,良久,他方才扶著她的雙肩,道:“沒事的,我去看看便回。”

待秋果對他點了點頭後,他方才轉過身,往屋外走。

只是他方才步下臺階,便聽得身後又有急急的腳步聲傳來,他轉過身,便見秋果捧著一見玄色繡金線仙鶴雲紋的大氅向他跑來。

他擔心她摔倒,便上前去扶住她,又輕聲斥道:“慢些,若是摔了可怎麽好?”

秋果卻是不管那許多,應是將手裏的玄色大氅替他穿上,又替他整理了衣裳,這才松了一口氣,對他笑得燦爛:“這下好了,大人你去罷!一定要早去早回!”

她對他笑,一雙杏眼彎彎的,一如一汪月牙湖水,波光爛漫,漣漪蕩漾,那一瞬,逢熙胸口的那顆心便被她的笑顏融化成了一灘溫軟的水,他又覺得耳後燙燙的,藏在袖間的手,又不自禁的動了動,拇指與食指相觸,細細摩挲。

他俯身,冰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。

彼時,忽有風來,簌簌花落,落在他的肩頭,她的發頂,甚至是脖頸間。

僅僅是短暫的一瞬,逢熙便又直起身來,在目光接觸到她身上的花瓣兒時,便伸手去將她脖頸兒間的花兒摘了,又替她拂去她發頂的那幾朵,開口時,嗓音仍舊清冽如泉:“回去罷,晚膳時我便會回來的。”

隨後他便轉過身,往碧湖浮橋去了。

面對她時,他是柔和且輕松的,然而轉過身時,他面上便已是一片冷肅。

許是這些日子以來的風平浪靜,讓他暫時忘記了,他對於她,仍是不夠坦誠的。

在他身上,仍有她不知道的東西。

她不知道,他是為了覆國而來此,更不知道,他為著這條覆國之路,什麽都可以放棄,也什麽都可以犧牲。

他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的好,試問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他,要如何向她坦白一切?

她是那樣膽小,且愛哭,他若說了,他這雙牽著她的手,殺過許多人,她怕是會被嚇哭罷?

這樣的他,她可會接受?他不確定,甚至還有些害怕。

但他明白,這些事不可能永遠瞞著她的,他不能。

他只是想著,這樣輕松美好的生活,能晚一些結束。

第131封情書:無福消受

龍吟宮中。

太醫院院判彎著腰立在龍床前,替已經昏迷過去許久的雍和帝診脈,他眉頭緊鎖,額角已冒出細密的汗珠來。

“劉大人,陛下他……究竟如何了?”一旁的於安見他久不說話,便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
劉院判聞言,渾身顫了一下,這才回過神來,對於安道:“從脈象來看,皇上他氣血衰竭,怕是,怕是……”

於安大驚失色:“劉大人!你可曉得你在說些什麽!陛下向來身體康健,怎會說不好便不好了?”

劉院判如何不曉得這些事情,可依著如今這境況來看,皇上的確是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,他從醫多年,絕對不會診錯。

“我絕無半點虛言,皇上他的確已經……”劉院面露悲色。

“可有查出是什麽導致的?”於安仍是不敢相信。

“我已將皇上所食,所用的都探查過了,絕不是中毒,這病怪便怪在這裏,也許是我真的醫術不精,竟找不出半點原由。”劉院判有些頹然。

聽著劉院判這麽說,於安臉色瞬間煞白,看來,這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了。

劉院判若真是的醫術不精,又怎能做得了這太醫院的院判?他都這麽說了,那麽便就是真的了。

劉院判嘆了一口氣,神色凝重:“我先回太醫院去,與其他太醫再商量商量,看能不能找到些法子。”

而後,他便拿起藥箱,往殿外去了。

“皇上!”於安驀地跪倒在龍床前,眼眶紅透。

逢熙踏進殿中來時,便正好看見這樣一幕,他面上沒有一絲波瀾,開口時,嗓音清冷:“於公公這是作甚?”

聽見逢熙的聲音,於安猛地擡頭,望向身後,見來人確確實實是他,便忙站起身來,迎上去,急忙道:“國師大人!還請國師大人救救陛下,救救陛下啊!”

於安扯著逢熙的袖袍,跪下來,聲帶乞求。

逢熙低眼睨著眼前這位向來對雍和帝忠心耿耿,從不曾將旁的人放在眼中過的於總管,輕輕擡手,將自己的袖袍自他手中拽出,而後才道:“於公公這是作甚?陛下我是一定會救的,起來罷。”

說罷,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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